*诶嘿ooc








晚上11点刚过，冷清的市医院大楼突然热闹起来。

两三辆救护车相继停靠在玻璃大门边，车上抬下来的人全身血污，吊着输液瓶，被医护人员急急忙忙送往急救室。护士长回头朝着新来的小护士喊道：“may！快去叫beam医生！”

小护士吓得腿软，慌张的跑开了。

她刚来医院不久，这是第一次见浑身是血的人，画面未免有些太过冲击。勉强消化了那一幕，转念想起beam医生，may护士大脑又开始缺氧。听说那是个冷酷无情的古板老男人，不苟言笑，说话直来直去，一点情面也不讲，院里的小护士说起他脸色都难看得很。年轻的may护士实在不愿单独前往，但伤者还未脱离生命危险，只能硬着头皮一刻不停的跑向主任办公室，最终还是在门口停住了慌乱的脚步，深吸一口气，礼貌的推开门。

安静的办公室里只坐着一个年轻的医生，穿着干净清爽的工作服，领带系的规规矩矩，看样子不过二十多岁。

may护士这才舒了一口气，面部表情也没那么僵硬了。
“你好，请问beam医生去哪了？刚刚送来了几个车祸伤者，需要急救！”
那年轻人听了may护士的话，摘下细边框眼镜，合上手里厚厚的专业书，立刻站起身，头也不回的向手术室那边走去。

被忽略在一旁的may护士一脸茫然的皱了皱眉头，朝他喊道，“那个…我说，beam医生去哪了！”

年轻人即使穿着白大褂工作服，也能看得出身材挺拔，器宇不凡。他没有回头也没有停下脚步，伸出手朝着身后的小护士勾勾手指，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，“我就是。”

诶？小护士愣了好久，差点忘记自己该做什么，她拍拍脑袋跟了上去，待会又要被护士长骂了！



***



“后来呢？车祸的人救活了吗？”病床上躺着的人问。

“当然了。beam医生是真的很厉害。”

“他真的有那么严肃吗？”

“beam医生是真的不爱说笑，讲起话来让人觉得冷飕飕。”前天有个绝症患者家属来问病情，beam医生一句婉转的话都没说，那直截了当的语气，may护士回想起beam医生当时的表情，忍不住打了个冷颤。

“原来是个面瘫！哈哈！”

“诶，不要说beam医生坏话哦，他一定会尽全力治好你的！好啦，你现在各项指标都很稳定，好好休息。我到巡检时间再来。”may护士做好记录就离开了。

等小护士走了，隔壁病床的forth才在被子里扭了扭，换了个姿势，慵懒的撑开眼皮。外面阳光正好，给冰冷的病房罩了一层金色的薄纱，看上去倒是温暖了许多。他抬起有些发酸的手臂，伸了个懒腰。

forth一套高难度动作在被子里扒掉了身上的病号服，偷偷掖在枕头下面，翻了个身，面对着一室阳光，拿起旁边桌子上的手机，眯着眼睛发信息。

“老铁，这医院不错，有爱说话的美女小护士。”



***



“forth kreepolrerk。”
“是。”

forth盘着腿坐在病床上，从上到下打量着眼前站着的人。
乌黑的短发向后梳得很整齐，浓眉下是一双水波粼粼的桃花眼，挺俏的鼻子，嘴唇薄厚适中，又粉又嫩。forth眯着眼睛观察这个年轻又好看男人，这真的是小护士口中那个冷面刻板beam医生？

嗯，也许这小护士说的没错，此刻表情严肃的beam医生正用那双桃花眼瞪着自己，只不过，那双眼睛里没有什么水光，倒是多了几分冷漠。

“forth先生，第一，把你棒棒糖吐掉，第二，穿好你的病号服，这病房里没有人会欣赏你的肌肉，第三，你这病究竟有没有生命危险，要等结果，这期间你最好乖乖听话。别想着跑出病房，更别想着跑出医院。”

forth心里一哂，这年轻医生还真是什么都能看得明白，看来明天晚上酒吧那个生日局是去不成了，白白费了一番功夫研究地形路线，这下都用不上了。forth只愣了一下立刻换上了礼貌的微笑，“beam医生？我这一住院连根烟都抽不成了，吃个糖总可以吧。”

“小时候没吃够吗，成年人还是靠意志力戒烟吧。”beam医生看上去心情很差。

forth眨眨眼，把还没吃完的棒棒糖丢进垃圾桶，举起双手，向掌握自己命运的帅医生投降认输。嘴上没敢说，心里倒是默默反驳了一下，小时候还真没吃过几块糖。




***


may护士来查房的时候，forth咬碎了那颗奶白色的小圆球，白色塑料棒沿着一道漂亮的弧线正中床边垃圾桶。他把没有扎着输液针的胳膊枕在脑后，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，打算和漂亮的小护士聊聊天。

“forth先生觉得怎么样？有不舒服的地方吗？”小护士仔细看了看显示器，一边认真记录一边负责的例行询问。

“那个…你看看我这个针，怎么觉得有点疼啊……may护士，我可以这么叫你吗？也没什么事，就是聊聊天，那个beam医生，是我的主治医生？”

may护士皱着眉头检查输液管，“是呀，beam医生很在行的。”小护士眼珠一转，觉得这病人可能话中有话，不好意思明说。“那个……你别担心，你这不是还没出结果吗，也不一定是……那种病。再说了，beam医生医术精湛，一定会帮你。”

“哦，他这么年轻，就已经医术精湛啦？”

病床上的forth面色稍显苍白，但是人很精神，长得又帅气，怕他心里不舒服，善良的小护士抱着记录夹忍不住凑上去多说两句，“我刚来的时候，也以为他是个老古董，谁知道这么经验丰富，一诊难求，还这么年轻帅气，他才26岁，我偷偷问了，他还没有女朋友呢！嘿嘿。”

forth挑着眉毛，点了点头，帅医生没有女朋友这件事还真是，意料之外啊。




***



forth再见到beam医生，是躺在自己的病床上。

他的嘴上被罩了氧气罩，可还是觉得有谁在用粗壮有力的手指掐着他的喉咙，让他喘不过气来。病床边围上来两三个护士，全都把急切的心情写在了皱着的眉头里，同病房里那个爱和小护士聊天的男人也在，一双眼睛全是恐惧，唯独那个按着自己胸口的男人，他额头的碎发和纤长的睫毛交错在一起，遮住了低垂的眼睛，依旧面无表情，什么也看不清。forth想朝他的帅医生笑一笑，却也只能勉强弯了嘴角。直到那份啃噬骨肉的感觉再次涌上来，他最终松开了紧咬着的牙关，无奈的选择了放弃，放弃了抵抗，也放弃了斗争，像过去一样，坦然的接受现实给予的一切，伤痛或是失去。

在意识模糊的最后一刻，他终于在帅医生乌黑的眼珠里看到了一闪而过的如释重负，和苍白无力的自己。




***


被帅医生点名到办公室喝茶，forth难得没有穿着白t恤直接出门，而是乖乖的套上了病号服，只不过，手臂上多出的那几个小红点让平时简单的动作艰难了十倍，病号服上的五个扣子，forth却系了10分钟之久。

坐在beam医生面前的时候，还没等他说话，forth倒是先伸出手去告状，“beam医生，你这小护士扎针技术不过关啊，你看看，不仅肿了，还特别疼。我要投诉！”

beam医生没有理会他的无理取闹，他举起forth的报告犹豫了一下，又重新叩在办公桌上，“forth先生，这两天最好通知你的家人到医院来，方便我们一起商量一下治疗方案。”

forth听到这话，立刻缩回手，做无辜状，“不就投诉个小护士，这就直接要叫家长了？别，商量一下，怎么治都行，我听医生的。”

“forth先生你这个……”

还没等beam医生说完，forth用那只肿的发紫的手撑着办公桌，整个人凑了过去，惯性和痛觉让他差一点就碰上了帅医生的鼻尖。

真近啊，太近了。

forth觉得自己呼吸一滞，立刻回过神来，反手把病例报告拿了过来，装模作样的翻了翻，通篇的专业术语，他也只看了个大概，最差劲也就是那个结果了。

“嗯……beam医生不是擅长治我这个病吗，交给你了。这么点小事，就别通知我家里了，他们在国外，跑一趟太麻烦。”

beam回避了那个毫无波澜的眼神，立刻把口罩戴了回去，即使这样也遮不住脸颊里透着的那抹绯红，却在他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，霎时恢复了苍白的颜色。

forth眯着眼睛咬了咬嘴唇，试图让它恢复些许血色，临走还不忘给愣在那像一尊雕像似的帅医生抛了个媚眼。一路甩着手迈着轻巧的步子，走回了自己的病房。终于在回到阳光笼罩的病床上时，才喘着粗气，抹去了额头上那层冰冷的薄汗。





***



从检测室走出来的时候，forth努力让自己的手抖得不那么厉害，他大口的呼吸，试图缓解四面八方涌到心口的疼痛。他打起精神，打算绕一圈，去走廊最右边那间办公室看看他的帅医生，如果在，他打算演一出苦情戏，要是惹得他生气心急，说不定能起到止痛药的效果。

好不容易走到了目的地，却听见办公室里有病人，forth艰难的把整个后背都贴在冰凉的墙壁上，屏住呼吸，光明正大的偷听。

“你是……beam？哟，我们一个孤儿院的，你不会不记得我了吧。”

“喂，告诉你，就算我在那破地方欺负过你，如今你也不能在这里跟我算旧账。老子弄一出医闹保证你丢了饭碗。”

“就你这臭脾气，这医院居然敢雇你，我说小子，怎么爬上来的？看你这细皮嫩肉的，该不会是被谁……哈哈哈哈。”


直到男人走出门，forth才看清楚他的模样，一头脏乱的金发，走路弓背伸头，浑身上下尽是破败和不堪，他自信满满的否认，这种人绝不可能和他的帅医生曾经在同一个地方生活。

他回过神来才发现旁边有人在看着自己，还没反应过来该如何处理这种场面，下一刻，后脑突然猛的一震，瞳孔瞬间变得涣散，等了好久，他才重新找回自己的视线。

forth两只手捂着腹部，因为太过用力，额头的青筋一直延伸到头皮里，像是可怕的厉爪。他感觉有汗珠融在了自己的眉毛里，心里倒是感谢这刺痛来得如此及时。他咧着嘴，一脸坦然的迎上了beam医生又惊又怒的目光。




***




医院大楼远处的栏杆外，柔软的草坪上躺着一个穿着病号服的男人，他旁边坐着一个衣着整洁的医生。

午后毒辣的阳光被头顶的大树阻隔在外，forth难得能安静的听清自己的心跳声，跳得没有那么急促，也不缓慢，有点含羞，还有点热烈。

“beam医生不肯躺下来是怕把工作服弄脏，有损形象？”

“不是，弄脏衣服是小事，总比有些人在走廊里疼的呲牙咧嘴，哭着喊救命要强得多。”beam医生捏着手里口罩，若有所思的按着折线一遍遍叠起来再一遍遍拆开。

forth愣了一下，他的帅医生还真是不肯吃亏，抓住机会一定要揶揄自己一番。他努力反驳道，“医生大人，我是真的痛！太痛了啊！”

“这时候知道痛了？痛还乱跑？真的痛？”

forth抬起头，看着beam的眼睛，一脸诚恳，“痛！那你呢，痛吗？“

beam医生低头看了看身边躺着的人，男人比来的时候整整瘦了一圈，即使是健康的小麦肤色，此刻也尽是透着病态的苍白，可是他眼睛里总有些什么东西，还亮着，没有熄灭。

forth倒是很享受医生的眼神流连在自己周围，他从口袋里拿出一颗粉色包装纸的水果糖，递了过去，“呐，痛的话就多吃糖，有助于预防蛀牙。”

帅医生无奈的摇摇头没有理会他，站起来拍拍衣服上的灰尘和杂草，带着些许不屑，自顾自的向医院大楼走去。

forth看着空荡荡的手心，第一次发自内心的笑了。





***


一觉醒来，已经接近午后。

forth不禁苦笑，自从住进医院，身体每况愈下，整天除了做检查就是睡觉，三餐吃一吃连盐都不放的青菜汤，好不容易锻炼出来的肌肉，现在也变的缺乏生机。

病房里空无一人，走出去才听小护士说，儿科那里出了事。幼儿园一连送来好几个受重伤的小孩子，听说这个私立幼儿园是寄宿制的，收的基本上是父母不在本市或是国内的孩子，家里多半非常富裕。老师也是吓得不轻，没想到孩子们居然在私底下要逃出去，还是选择跳窗户这种方式。

forth精神尚好，穿好衣服打算楼下看看热闹。等他挪到大厅的时候，幼儿园的老师正在握着院长的手哭着道谢，说感谢那两个救死扶伤的医生把孩子们救回来。

他知道，那个消失了一天的帅医生一定功不可没。

花了半个钟头才走到草坪的forth，叉着腰站在那里半天没缓上来，不是自己体力不行，是这医院伙食不给力，自己好歹努力踮踮脚也一米九的大男人，饭菜都没肉你说怎么能有力气。

他看了看眼前的男人，更是叹气，偏偏他的主治医生连糖都不给吃一块，没天理没世道了。

夕阳西下，他的帅医生此刻正横躺在草坪上，平日里系的一丝不苟的领带被胡乱扯开，眼角和鼻尖微微发红，右耳朵上还挂着来不及摘下来的口罩，满脸写着疲惫，毫无形象可言。

“谢谢你，beam医生。”forth在他身边坐下来，呼吸终于变得均匀平缓了。

“替谁道谢来了？”

forth一愣，没明白他话里的意思，“替幼儿园那几个小孩子。”

“你自己不谢我？”beam医生微微睁开眼睛，一双桃花眼布满红血丝。

“……我…也谢谢你。”forth伸出手，本想替他理一理被汗浸湿了的碎发，却在听到他的话时突然停了手，犹豫了一会，最终还是攥着拳头收了回来。

“放心，就算他们放弃，我也会治好你。”

两人一坐一躺，在夕阳的余晖里，暖的像幅油画。






***

forth觉得自己最近开始变得嗜睡，吃一餐午饭都会觉得疲惫，要睡上一觉，才能恢复些精神。

有几次睁开眼睛，病床边总是围了很多人，大声说着什么，自己却听不太清楚。

见过几次的助理医生来跟forth确认手术方案和手术时间的时候，他看着最后一页beam医生工整的签名，眉头也没皱一下，在手术单上直接签了字。

“你要不要来帮我签个字啊？”forth努力使自己的语调变得轻快，装作精神不错的样子，和大洋彼岸的god讲电话。

“我说，这是我签字就行的吗？这不是要……话说回来你这主治医生靠谱吗大哥？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你也就信了？！”

“靠谱靠谱，我亲自检测，绝对过关，那二位付了钱，怎么也要给我找个能妙手回春的是不是，他会好好给我做手术的，你放心。下个月你回来，我们去喝酒啊。”

电话那边突然安静了几秒钟，不等他再说什么，forth先一步挂了电话，那些伤感的话搅人神经惹人头痛，不听才是最好的选择。

他趁着小护士不在，拔掉了输液针，只套了一件单薄的病号服，踉跄的朝大楼后面走去。

forth背靠着墙壁，左右看了看，直到确认一个路过的人也没有，才缓缓摸出了口袋里几乎被压扁的一包烟和一只打火机。

一口烟贯穿进肺，身体不由自主的有些颤抖，那股轻微的麻醉感让forth终于有了一点实感。在他对着夜空百无聊赖的吐烟圈的时候，手指夹着的东西被人抽走。

午夜时分，住院部大楼还亮着几盏不明不暗的灯，医院里的病患早已入梦，小护士在偷偷打瞌睡，值班医生换了便服在办公桌前补眠，只有他，只有他的帅医生还是那样一丝不苟的衬衫领带，外面罩着丝毫褶皱都找不到白色工作服，就这么出现在他的面前。他插着口袋站在那里，嘴里叼着那根燃了一半的烟卷，两下拨开表带扣，把那只银色的手表扔进口袋里，“给你两分钟，抽完这根烟回去睡觉。”


forth歪着头，看着帅医生熟练的动作，无比配合的换上了一副很吃惊的模样，“原来beam医生也抽烟。”

“时间到了，回去吧。”beam医生没有理会他的话，兀自在垃圾桶的烟缸里把烟头掐灭。

forth一愣，随即扶着额头笑出了声音，此时百感交集全部涌上心头，却一句话也说不出口。他心里明白，也都看得清楚。明天虽然未知，他却万分感激上天，让那个人陪在自己身边，在生命最后的这段时间里，forth何其有幸，能够遇到beam。

他转过身去，抬起攥出些温度的手掌，捧起那张近在咫尺的脸，闭着眼睛狠狠的吻了下去。是了，是那双曾出现在梦里的柔软唇瓣，是他梦见过的人。forth用尽力气允吸着帅医生口中混着烟草味道的甜蜜汁液，呼吸间是彼此交织的气息。

一吻过后，forth像第一次见他时的样子，笑着举起了双手，“烟抽完了，我听话，回去了”他收起笑容，轻声对他的帅医生说，“祝你明天手术顺利。”

就在forth拖着沉重的脚步，消失在转弯处的黑暗里时，他听到有个声音说，“也祝你明天手术顺利。”




***



进入八月的曼谷，终于开始变得燥热起来。在冷气十足的医院大厅里跑一跑，也要湿了衣服。

下班之前，beam医生换上了一件干净的衬衫，坐在办公桌前，用空余的时间整理病人资料和病例报告。

“beam 医生，这个……”年轻的may护士抱着一个小铁盒走了进来，“这大概是2号床的forth先生留下的。要拿去做处理吗？”

beam医生不自觉的抿了抿嘴，“算了，给我吧。”

打开盖子，是满满的一盒糖。

beam医生想了想，在白色工作服的口袋里翻出了那颗粉色包装的水果糖。

那个人出院多久了？自己都有点记不清楚了。听说是国外的好友把他接出了医院，那天连着两场手术，等他结束手术赶过去，病床上空空如也，床单和枕头已经换了新的，连那个人的气息也一点没留下。

他拆开粉色糖纸，把方方正正的小糖块塞进嘴里，是甜腻的草莓味。

桌上的手机屏幕突然不停的闪烁，有陌生号码打进来。

帅医生把嘴里的糖翻了翻，毫不犹豫的按下了接听键。

“beam医生？”

是一个有点熟悉的声音。

“我是forth。”

哦，嘴里的糖被一下咬碎。

“为了感谢你的救命之恩，能不能约你吃个饭？”

“不行。我没时间。”

仿佛能想象得到电话那头的人瞪着一双大眼睛无奈的样子，beam医生顿时觉得心情不错。

“beam医生明天有时间吗？后天，或者大后天，我可以等。”

beam脱下工作服，把刚刚系好的领带摘掉，重新挂回了储物柜。“明天，后天，大后天，都没有时间。”

“那beam医生什么时候有时间，我……”

“现在。”他回头看了看办公桌，把资料夹、钥匙和那个糖盒一起塞进背包里，迈着轻快的步子走出了办公室，“吃饭算了，贿赂医生不允许………一起吃个糖吧。”


医院大楼外的街边，一个神采奕奕的男人，倚靠在车边，举着电话笑弯了眼睛。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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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借用了爹的姓，我没找到小说里forth的全名（跪…
*有不足之处，不专业的地方谢谢大家指出（再跪…
*哎呀好期待台湾场和天津场的爹地呀（继续跪…